给了我……”
只一眼,骊北笃定确定,此辟邪符篆是出自自己手中!
她心念一动:“你爹可是做符篆灵丹生意,开了间铺子叫聚财和?”
“不错!”少年急急道,“你认识我爹?”
骊北默然,她看了眼破败的宅院,想到那日在集市上苦苦哀求自己再画一张符篆的老板。
“我家里还有孩子!”
被自己拒绝后那绝望神色,清晰浮现在眼前。
骊北深吸口气,压下自责情绪,叫少年讲讲具体情况,那少年呆滞片刻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少年开始发疯,敲打自己的头,哭喊:“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!?”
任非也按住少年肩头,使了点灵息让其镇定。
那鬼祟一共祸害了三户人家,只要被他盯上的,尽是鸡犬不留。
幸存下来的三人,无一不是有骊北亲手画的辟邪符!
“你还间接做好事了哈。”
任非也不咸不淡道。
骊北摇头:“其实当时我便见那老板印堂发黑,但……”
她没注意,亦未放在心上,甚至连拍卖会结束后去看看的念头都不曾有过。
想来她骨子里还是冷漠自私,根本没有修行之人应有的悲悯。
“别多想了,一时没有注意到是很正常的,换我也一样的。”
任非也见她神色异样,安慰道:
“旁人于我如蝼蚁。”
任非也道:“如果我是你,我连这片刻的悲悯之心,都不会有。”
骊北看他,他亦回望。
村长邀请他们去家中做客。
家中布置华丽,甚至甚于一般富商家中,妻妾成群。
孩子们闹着二人玩。
那最小的丫头扎着羊角辫,眼睛中闪闪的,她奶声奶气叫二人喝茶。
骊北笑着抿了一口,回看任非也那若有所思的眼神,她冲他举了举杯。
任非也低头一笑,浅浅做了个样子,暗暗将茶水吐在帕子上。
不久,骊北眼前景物开始模糊。
昏过去前,骊北听见那女孩激动大喊:“老爷,夫人!成了成了。”
“快把他们送走!”村长激动道。
骊北是叫任非也叫醒的。
睁眼只觉通体发寒,手臂酸痛,她欲要挣扎。
却听任非也在身后淡淡道:“是二阶灵器缚仙索,他还挺能下血本。”
骊北几乎低低笑出声,尽管一切都在她掌控范围内,但被人如此对待,不免叫人寒心!
她唤出尘埃,灵剑现世,瞬间绳索化作湮灰。
“你醒了,为何不早叫我?”骊北站起来,活动了下手腕。
任非也努头,示意骊北看向地一旁即将滴尽的沙漏:“做戏要做全套。”
“子时马上到了,万一那鬼物不敢来了,”他笑道,“不是白费了心机。”
此时已是子时,他们呆在空无一人的街头。
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无灯无烛火,整个乾风镇陷入夜的包裹。
门口的布蟠在风中猎猎摇摆,走街串巷的风发出古怪低吟。
渐渐,四周响起鬼哭。
起初是一声,随后是众人的又哭又笑,恍若在听皮影戏。
骊北攥紧灵剑,想到村长带她去看到那七人的残骸。
无不被抽筋剥骨、完完整整的一张人皮血淋淋随风飘荡,一旁的森森白骨上尽是斑驳白痕。
奇怪的是,现场没有任何作案痕迹,若是妖兽邪魔之类的,意识混沌,绝做不到如此谨慎。
更何况骊北的辟邪符专克鬼物!
它不敢对有符篆的人下手,也暴露了其属阴!
骊北正想着,却见狂风大作,吹得街门“哐哐”作响。
任非也挑眉:“这不就来了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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