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。
折折腾腾的,已经到了天亮才安静,我去他的帐房,他的侍卫拦下我:“顾小姐,臻王爷才刚睡下,不宜忧醒。”
“臻王爷,他伤得重吗?”我轻声地问。
侍卫点头说:“臻王爷伤得挺重的,我们中了契丹人的埋伏,臻王爷身上中了三箭,血流不止,那箭上还有毒。”
心揪痛起来,臻王爷如果倒下,那边关怎么办?
“顾小姐,你还是先回去吧,臻王爷才歇下。”他好言相劝。
我彷彷惚惚地走着,却走出了军营,往顾府走去。
一路上还能听到那些哀惨的痛叫声,这一仗,一定输得很惨。
我加快脚步,我想早点去看到清若,看到他好端端的没事我才放心。
推开门进去,还是如以前那样,就是感觉越发的旧落一样,没有人怎么管理这顾府,随着时间的推移,它一点点地也变成老人了。
陈叔扛着柴要进厨房,看到了,惊喜地叫:“二小姐,你回来了。”
“陈叔。”我轻声地叫,微微地一笑:“清若呢?”
“少爷也才回来一会儿,刚才还叫我送了药和热水到他的房里呢?这一战,唉……。”他重重地一叹气,也什么都不说了。
“陈叔,你忙,我去看看清若。”
这里的一切,都没有改变,我刻在木窗边的字,也还在,我写在柱子上的字,也还在。
我轻敲门,清若扬声叫:“陈叔,别打忧我,对了,一会去弄只鸡,炖点儿汤,我带到军营中去给我二姐。”
我推开门,他一脸的诧然。
正在抹药的动作,也停下。
那肩膊之上,好几处的伤口还在流着血,微湿的发也濡湿了那衣服。
“二姐。”他反正过来,赶紧就拉好衣服:“你怎么过来了。”
“你受伤了。”
他却是微笑:“没事儿的,二姐,男人受点小伤,是
正常的。”
“二姐帮你上药,二姐不会说你受伤的。”取了药粉,轻轻地撒下,轻轻地吹着不让他的伤口那么刺痛。
他长长地一叹:“二姐,这战,死伤好多人,就连臻王爷也受伤了,中了几支暗箭,当时无数的箭雨就只朝着他,我听说还是毒箭,血流不止。秦漠和金三王爷太是狡猾了,我们放过了他们一马,但是……打仗,真的不能心慈手软啊,不然下一刻死的就是我们。”
他说起来,有着几分的无奈和惆怅。
我低头咬着唇:“清若,活着就好。”
“是的啊,二姐。”他笑:“你也伤心,人的命,都是注定的。”
“可是我不甘愿,清若,明夏的病情,又恶化了。我不要让命运就这样带走她,我不要放弃。”
他轻拢我的肩,拍着我的背安慰:“二姐,别难过。”
我努力地朝他笑笑,我并不是想过来,让他难过的,吃了败仗受了伤,我还要让他担心,真不是一个好姐姐。
“清若,你好好休息,姐姐去给你炖鸡汤吃。”
“好。”他也笑:“姐姐你也担心,有时候看着没有路可走,但是很多的希望,都是意想不到的。”
“嗯,前方是绝路,希望在转角。”
他双眼一亮:“二姐,对极了。”
我去厨房炖鸡汤,清若也相陪着,他喜欢和我相处,和我说话。他说他小时候就很佩服我,因为他没有机会和我一样。
炖好了鸡汤装起来,给清若尝尝。
他直叫好喝,咕地就将一碗给喝光了。
我装了些带回军营去给臻王爷,他虽然健壮,身子底再好,又能经得起多少风霜岁月和战争的摧残。
这一次侍卫让我进去了,臻王爷半躺在软榻上,身上只着一件白袍,白袍还能隐隐地看到里面包着纱布,染上了些许的血迹。
我挤出笑意:“臻王爷,还好吗?我给你带了些鸡汤过来,还热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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