妨无妨,那老伯伯拦着你们做什么?”顾漪笙俯下身,拨弄山坡上的花草。
守成定睛一瞧,见“那位讨厌的公子”并不在侧,于是将一封“血书”双手奉上,并说道:“那位老伯伯不会说话,在我手上写字说:‘我从前是个正直老实的狱卒,因为一次在武家坡看到一群壮汉欺侮一名妇女,内心激愤于是上前拔刀相助,却被人拔了舌头、挖了双目,从一名狱卒变成了囚犯。’这个血书是那个妇女当年趁乱塞在他手里的,叫他一定要找机会送出去。听到您近日来武家坡,便希望您能拿着。”
其余三兄弟这才跑上山坡,喘着粗气。
守生挤挤弟弟守成,补充道:“三娘子,小娃子不会说话,我分明看到那老瞎子在小娃子手上写着‘多亏了三娘子救命并收留他在府上’这样的话。”
是啊,那日顾漪笙携几人欲走,却正好撞见几个仗势欺人的狱卒围着这可怜的老伯就要殴打,这才将老伯收留进府。
守胜拍拍自己哥哥,道:“哥,这就是您的不对了,成娃子这是……那个叫什么词来着……呃,对!简明扼要……”
守行拉开这两位小祖宗,道:“啊呀,别吵了,三娘子头都快晕了,赶紧看看三娘子怎么说。”
顾漪笙被这兄弟几人的欢乐逗笑,心中开阔明亮不已。
然而在打开血书的那一刻,她的笑容却像是晚间雾水渐渐凝成霜华一般,僵在了脸上。
这分明就是自己前世写给薛平贵的血书,末尾的名字竟然是——柳迎春……
那么……这个女子应当就是她今世的替身。
只要搜集到薛平贵已娶的证据,她就不必嫁给这个人渣了!
那遭到欺侮的会不会就是她!
她……还活着吗?
这里的环境还像前世一样,她疾步奔跑,找寻着自己前世的寒窑,寻寻觅觅,衣袂急切地拂过山坡上每一处杂草。
“诶?三娘子,您又去哪儿呀?”几人在身后追着。
“找寒窑!找附近有没有活人!”
顾漪笙头也不回地回答道。
穿过一片茂密的野菜地,她并没有如愿地看到自己前世苦苦守候了整整十八年的寒窑,而是看到了——
一片断垣残壁……
寒窑里面御寒用的茅草早就枯黄腐化,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一般。
砖头七七八八地堆叠,有的甚至碎成齑粉。
没有人?
难道这薛平贵今生变了个人?
大发善心把这柳迎春接回去了?
难道柳迎春自己离开了?
难道柳迎春……回了自己府上?
“三娘子,这河东柳氏,可是大姓啊。听昨个儿来咱们府上拜访的景侍郎家车夫大哥说,这柳家世代勋贵,在咱们当今圣上朝中任职的柳才式柳中书令,官居二品,竟然在顾老爹之上!听闻这柳中书令有三个女儿,其中偏是小女儿容貌出众却离经叛道,在十五岁及笄那年就失踪了。”
守生用粗犷的声音复述起自己的见闻。
如此相似的家世,如此相同的经历,顾漪笙心中暗暗喟叹。
果真,即便是换了一个女子,从王宝钏到柳迎春,这薛平贵都是一样对待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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