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态的心里,静静等着事情的到来。
康熙五十五年就在一片平静下过去了,在雍王府众女一干心思下,迎来了康熙五十六年,也迎来了由德妃指给胤禛的两名秀女。
是夜,月凉如水,廊下的五角宫灯被勾灭了火影,院里早就静默了下来,只余大门处有着橘色的灯光,却泻下一片冰冷。
秋月呆坐在窗前,望着天上明月,心里一阵阵抽痛。
这一天,还是来了。
初蕊和锦心站在秋月身后,两人对望了一眼,眼中均是无可奈何。
今天是新人进府的日子,爷定是不会过来了,可主子这样,也不是个事儿啊
初蕊上前柔声劝道:“主子,已经够了子时了,您早些歇着吧明儿个那两位新格格还要请安呢?可别是去晚了。”
秋月却充耳不闻,只双手托腮,呆望着静谧的夜空,脑海中却不断闪过两人相处时的场景。
他微皱眉的样子,略带温情的样子,**隐忍的样子,耍小性子的样子,孩子气的样子。这样的胤禛,让她越来越着迷,越来越欢喜,也越陷越深。
最先爱上的,注定最先受伤
一想到胤禛这样对其他的女人,她就淡定不起来,想将那些女人都杀了。
想到这里,秋月一阵黯然,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活得这么没有自我,这么狭隘了。
秋月起身,坐到镜子面前,里面的那个女人还是这么美,这么清淡雅致。
可她知道,她的心,变了。
秋月一把挥掉梳妆台上所有的匣子,对两人厉声道:“出去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锦心从来没见过这般发脾气的秋月,切切道。
秋月看着镜中的自己,“我说,滚出去。”
锦心还想说什么,初蕊却拉着她出了内室。
待两人离开,秋月的左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面容,难道她已经这么老了,没有吸引力了么?
“不。”她喃喃道,“我才19岁,正是花一般的年纪,不。”
她抓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木盒,死命向镜子砸去,嘭的一声,支离破碎。
初蕊两人在外间,只听到‘嘭’的一声,然后便是玻璃掉落的声音,然后内室便安静了下来。
锦心小声道:“初蕊,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,我很担心主子。”
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呜咽声。
初蕊对她摇了摇头,站在帘子前,眼中满是担忧,“主子现在肯定想一个人呆着,咱们现在去了更是不妥。”
“哎凭爷的身份,以后定还会有人进来,主子若想不通,以后可怎么办啊”
“是啊也只有主子自己想通了才行啊”
这夜,莲苑东厢房灯亮了一夜,秋月坐在屋子中间,一宿没睡,初蕊二人自也在外间候了一夜。
锦心打着瞌睡,一个激灵,迷糊的看着门外。
这一看,立刻惊呼道:“初蕊,这天都大亮了,主子还要打扮去受新人的茶呢?可主子一宿没睡,这可怎办?”
初蕊摇头道:“咱们先别慌,看主子怎么说。”说着,便掀了帘子,进了内室。
两人这一进去,看了秋月的脸色,心下一慌,惊呼道:“主子,您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,奴婢去叫太医。”
秋月摆了摆手,声音沙哑道:“算了,今天新人进府,也算是爷的好日子,咱们别找晦气了。”
“可主子……”
秋月看着破碎镜子中的自己,不过脸色憔悴了一点而已,“不过是熬夜的缘故,用不着大惊小敝的。”
说着,便慢慢起身。
站定,身子也不由摇晃了两下,初蕊急忙上前,扶着她道:“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”
“不用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说着,便扶了初蕊的手,慢慢走到床边,“我不去了,初蕊你去上房,就说我身子不适,新人进府本是高兴的事儿,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,就不去了。”
“这,府里没有这样的先例。”
秋月却不理会,掀了被子躺下,便闭了双眼,不予理会。
初蕊无法,只得照着她的命令,去了上房。
秋月却是不知,她这次举动,让德妃对她的成见更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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