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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他唱歌也好听。
我的老家在北方一个省会城市,航班还算多,飞三个小时就能落地。
自从大学时和家里出了柜,就再也没回去了。
老陈家祖上都是八旗之一,满族血统,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只剩个族谱能看看。父亲和母亲是指腹为婚,几十年下来也没能日久生情。我小的时候家里还富裕,父亲开着个印刷厂,算个大老板,母亲没工作,在家里照顾我们三兄妹。
我是老二,上有大哥,下有小妹,所以我最不受关注。我说这话不是在抱怨,相反的,我从没为此苦恼过。
我有很多更值得苦恼的事情,比如别的小男孩在穿开裆裤的时候,就知道追着女孩儿抓小辫儿,而我却喜欢安静地坐在一旁,看我们小太阳班的班长。一个眼睛大大皮肤有点儿黑的男孩,笑起来的时候,脸颊凹下两个深深的酒窝,真俊。
直到十四岁那年夏天,我梦到了隔壁班体育委员在顶楼男厕所里强吻我,把我按到冰冷的瓷砖上,扒我裤子,贴上来……第二天一醒,就摸到了内裤和薄毯间洇着的温热湿粘。
我确定了,我是个gay。
第23章
当我急匆匆地踏进病房时,扫了一眼四个床位,一时间没认出来我的妹妹,陈荌。
她剪了短发,面如白纸,一双杏眼却还是那么的黝黑灵动,小鹿似的盯着我。我上前两步,第一个念头是想把窗户关起来,怕风把我憔悴怜人的小妹吹散了。
可下一眼瞧见了她腹侧插着管子,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坍塌了,我定在原地,喉头和胸口烧了一样难受。
“哥。”她小声叫我,马上把自己的身体遮了起来,双手压着被子,小心翼翼地看我。
床边的母亲起身迎了过来,接过我手里拎的水果,就在医院门口买的,死贵,但我不知道妹妹现在还能不能吃这些。
“小荌啊,你二哥回来看你了。高不高兴?”母亲弯腰把旁边的凳子拉了过来,示意我坐,“冬冬,没累着吧?”
“没。”我有点儿不敢看妹妹,是这几年没能常常陪她的心虚和愧疚,只好把眼睛落在母亲身上,生疏地道了句谢。
母亲老了不少,发根的银白被及时去遮染,衣服还是我有印象的样式,旧得褪色。只是几年而已,母亲就变得像个小老太太了,我似乎瞬间就不再恨她了。
“哥。”妹妹冲我咧出个没有血色的笑容,“瞧你吓的,我又没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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