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她离自己很近,有时候她又离自己很远,特别是他生辰那日过后,他能隐隐感觉到,她离自己更远了。
沈昭熙知道,她是一个自力的人,即便现下她的生命里没有爹爹、哥哥和丈夫的存在,余生的路,她也能坚强地独自走下去。
于她而言,有或者没有丈夫,其实无关紧要。
——无关紧要。
思及此,沈昭熙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,心底也觉得寒冷。
他清楚的知道,从她重回火泾城开始,他注定会栽在她的身上。
沈昭熙的一只手忽然放在她的后脑,微微低头,用薄唇轻轻地摩挲她的唇瓣,软言软语的问她,“你的心是不是用冰块做的?嗯?”
舒浅钰不搭话,有些问题不是一定要回答不可。
舒浅钰脸颊微热,面露不悦,“别闹。”
说罢,她别过头,不允许他闹自己。
沈昭熙强势地掰过她的脸,侧头攫住她的唇,动作霸道。
呼吸交汇间,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,她却开始抗拒。
舒浅钰是真的不舒服,黛眉深锁,在他的怀里挣扎,咬了下他的舌。
沈昭熙吃痛,不得不放开她,还没放应过来的时候,她狠狠地推开他,动作急切,慌忙奔出营帐,步伐凌乱。
不消片晌,外面传来呕吐的声音。
沈昭熙眸色凝重,去倒了一杯水,随即拿着水走出营帐。
妻子正在弯腰呕吐,他的心里眼里满是疼惜,轻抚她的背时,不忘吩咐人速去传太医过来。
适才舒浅钰的胃里翻涌得厉害,从营帐内匆匆跑出来,才跑了三五步,便再也忍不住,直接吐了出来。
舒浅钰这一吐,心底也生出了莫大的火气,她趁自己停止呕吐的当儿,伸手推开沈昭熙。
“滚!”
听她说话的语气,明显是生气了,而且愤怒至极。
以前无论是在火泾城,还是在柳州浮图城,她从小就备受宠爱,所以她也是个有小性子的人。
沈昭熙能感受到,这个“滚”字带上了她的脾气,她平时温和的性子已然不复存在,只短短一个字便宣泄出心中的愠怒。
她愿意冲他发火,愿意发泄,于他而言,这是好事,但此情此景,他的心情是难言的压抑,没有顺从她离去,因为妻子才刚怒斥完,又是一阵呕吐。
“都怪我不好。”沈昭熙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,伸手给她擦嘴。
“我不要你管!”舒浅钰拍掉他伸过来的手,回身,兀自从怀里取出一条手绢后,蹲在地上擦嘴。
这种时候,沈昭熙哪能对她不管不顾,他转至她的面前,蹲下,好声好气的说,“先用些水漱口。”
舒浅钰不置可否,怒斥道,“我说了,我不要你管!”
舒浅钰火大,铁青着脸,胸膛起伏。
“别气,别气,都是我的错。”沈昭熙不管自己错没错,认错就对了,因为妻子难受的模样令他心底生疼。
舒浅钰垂首敛眸,看着地上的黄土,眸色湿润,视线渐渐模糊。
——我当初就不该救你!
她这样的想法纯属是孩子气,若真回到他命悬一线的时候,她还是会选择救他。
沈昭熙见她落下泪珠,她的泪水刺得他心尖一阵锐疼,他将她拥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柔声说,“全都怪我,我错了,娘子,你别哭,好不好?”
他总是这样,温润谦让,谦谦君子,温柔体贴的呵护她,几乎事事都顺从她,她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哄着她,把她捧在手心,宛如珍贵的掌上明月珠。
可这一回,舒浅钰并不受用,在他怀里挣扎着要出来。
沈昭熙却不愿放开,不停地向她赔罪认错,自家媳妇还是要哄的。
舒浅钰上气不接下气,忿忿地道,“再不放开,我吐你身上了!”
沈昭熙怔了怔,旋即放开她,“好好好,放开了,你吐,你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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