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是几年前,容钰有一回出门礼佛,那段时间他恰要检视边防,待到重聚时,算下来夫妻二人已有小半年没有同房。
自他们成婚后还是第一次分开那么长的时间,他想极了她,可是夜她却对他说,某位师太交待了,沐浴斋戒七日后才能同房。
他本也不是没有耐性的人……
那回,委实难耐。
最后哄了她半夜,到底遂了愿……
再然后,他就被赶到书房睡了一个月……
于是他就知道了,比在衾冷如铁的营帐里思念娇妻更苦的是,娇妻近在眼前,他却进不了卧房的门……
所以,容钰要装镇定自若,邵北城就要装看不见她手抖:“的确不该让她们忧心,是我考虑不周……我这就去交待一声,让他们不必事事回禀,以免叨扰祖母!”
不回禀,邵老太太她们就不会知道了……
容钰顿时如释重负,直到这时她才敢抬眸看邵北城,心里明明欢喜极了,语气听着却依旧稀松寻常:“好!”
邵北城看她掩耳盗铃的样子愈发觉得有趣,终是忍不住逗她道:“既然你身子已养好了,也不必顾虑长辈担心,那今晚……”
容钰看着邵北城深黯下去的眸色,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,心弦一颤,脸瞬间就红了……
她气恼极了!
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,他是这样一个登徒子!
就算是现如今,旁人也定然以为他是位冷肃、刚直的将领,而绝不会想到关起门来他竟是这幅德行!
容钰恨恨地瞪了眼邵北城,没眼看他那厚颜之笑,最后不知所措,索性埋头趴在了桌子上!
邵北城就再也忍不住了,大笑出声。
才笑了两声,他就立刻意识到:不妙……
他接下来的一言一行,都将决定他今晚甚至是接下来一个月的命运……
于是,邵北城轻咳了两声,再开口时语气已认真极了,不带半分戏谑捉弄:“你身子好些了,正好有件事要与你商议……”
邵北城娓娓说着,容钰果然就慢慢直起身来,认真地看着邵北城。
是有关田庄的事。
来的途中,邵北城已对容钰说过,朱家庄名义上是邵家从伤残旧部人家购置的、公中的田庄,实际却并非如此。
农活繁重,需要壮劳力。
边境百年干戈不止,大周最精壮的劳力都上了战场。
很多人再也没有回到故乡。
有幸回来了的都或多或少带着伤,这些伤残兵甲或是他们的家眷都难以打理好田地。
男人在军中时,军户能减免税银,加上饷银,纵然田地里的收成差了些,日子也能过下去。
可男人们战死或受伤后,便不是那么个情形了。
没有了饷银,也不能减免税银。
清丈田地、以定税银,这正是张太傅昔年主政、推行新法时的重要举措之一。
朝廷有税银才能招兵买马,因为有新法,先帝才能两次北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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